伯克利笑了,笑意却透着疲惫:“你倒是记得清楚。”
“我记得你所有的事情。”
那一刻,光走得更近了些,近到伯克利不得不回头——
他看到佐拉尔,穿着松垮的灰色卫衣,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有些狼狈。
“你又想做什么?替我包扎,还是替你自己宽恕?”伯克利嗓音低哑,眼神锐利。
“都不是。”佐拉尔走到他面前,轻轻蹲下,“我只是想在你痛的时候,陪着你。”
伯克利的指尖颤了一下,拿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他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喝了一口酒,却被酒液呛住,剧烈地咳了几声。
佐拉尔没有趁机靠近,反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递给他。
他没有说“你该戒酒”,没有说“别逞强”,他只是把水递过去,说:
“喝一点,好些了。”
伯克利接过水的手指停顿了半秒,最终还是没甩开。他喝下水,没再说话。佐拉尔就在他身边坐下,不多言,不多问。
沙发上,两人肩膀挨着,静默无言。
光没有再照亮房间,却用身体传递了温度。
伯克利的眼神渐渐不再犀利,嘴角轻轻抿着,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他喃喃道:“你这次不会又走了吧?”
佐拉尔低声:“如果你愿意,我哪儿也不去。”
伯克利闭上了眼,靠在沙发后背,过了很久,才说:
“……那你就坐着,别说话。”
他没有把佐拉尔赶走,但也没有要他留下。他只是疲惫地靠在沙发里,听着旁边那道光的呼吸声。
在这个不能彼此拥有的夜里,他们依旧肩并着肩,各自沉默。
光,还是照进了死亡的夜。只是这一回,不再炽烈,而是温柔的、缓慢的、试图修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