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银杏叶染成金黄时,“默雯陶艺” 重新开业后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陈默戴着沾满陶泥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刚出窑的茶杯放在木架上,釉面流淌的冰裂纹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国际手工艺术大赛组委会的邮件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默雯陶艺” 被破格邀请参加全球顶尖的 “匠星杯”,优胜者将获得在卢浮宫展出的机会。
“小陈,快来看!” 小雯举着平板电脑冲进工作室,屏幕上,“茗韵轩” 的官方账号正在发布嘲讽视频:“靠舆论炒作的作坊也想参加国际大赛?不如先学会怎么把陶瓷烧得周正些。” 评论区里,水军的附和声与不明真相的质疑此起彼伏。
王秀兰正在腌咸菜的手猛地收紧,腌菜坛子 “咚” 地撞在石板上:“这些人见不得咱们好!” 她转身从柜子深处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陈默父亲年轻时获得的陶艺比赛奖状,边缘早已泛黄,“当年你爸就是被人使绊子,才……” 老人的声音突然哽咽。
沈野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皮衣上还沾着路上的尘土:“怕他们作甚?我召集老街坊,给你办个赛前壮行会!” 他的大嗓门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林叙推了推眼镜,调出历年大赛数据:“但不得不说,这次的评委团里有‘茗韵轩’的合作设计师,形势很严峻。”
备战的日子里,陶瓷店变成了战场。陈默每天在工作台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尝试将老街的青石板纹路、四合院的飞檐翘角融入陶瓷设计。他的双手布满新烫的水泡,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洗不净的陶泥。有次为了调试釉料配方,他在窑炉前守了整整三天三夜,通红的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火焰。
然而,困难接踵而至。当陈默尝试将传统柴烧技艺与现代镂空技法结合时,连续三十七个坯体在烧制过程中炸裂。深夜的工作室里,满地的碎瓷片像尖锐的冰棱,扎得人心生寒意。“或许我们该放弃,” 小雯递过热茶,声音里带着心疼,“参加大赛本就是冒险。”
陈默盯着手中的残片,突然想起父亲的话:“每一次开窑,都是和泥土的对话,成功或失败,都是它给的答案。” 他猛地站起身,将残片狠狠摔进回收桶:“不,这是证明手工价值的机会,我们不能输!”
就在这时,苏婉晴咬着柠檬味棒棒糖晃了进来,帆布包上的咸菜坛子钥匙叮当作响:“我联系了几位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他们愿意分享独门烧制秘诀。” 她眨眨眼,“还有,陆沉挖到了‘茗韵轩’买通评委的关键证据。”
转机出现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老街坊们自发组成 “匠心后援团”,张阿姨带着剪纸社的老人们,将老街的故事剪成图案贴在陶坯上;李大爷抱着三弦琴,边弹奏边哼唱古老的制陶歌谣,据说能让泥土 “听” 懂匠人的心意;就连菜市场卖豆腐的刘婶,都送来了祖传的草木灰,说是能让釉色更添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