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抖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是闭嘴的好?
正在想这个问题,前面领路的人忽然来报——
“公子,大路坍塌,要去宁安洲如今只能走碧水桥过去,您看……”
“那便走碧水桥!”春青提高声量回了外头的问话,既然要去宁安洲,怎可又在路上耽搁时间?
要是再奔波下去,他都担心公子的身子还受不受得住。
曲檀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春青的做法。他阖上眼小憩,脑中却在想要怎么甩掉虞栖。
并非是他的错觉,这几日来,他清晰的察觉到有虞栖在、这个孩子的娘在,他总是会莫名的情绪失控,甚至滋生无数种阴暗的想法。
毕竟是孩儿他娘,曲檀想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所以还是早点摆脱的好……
横竖虞栖喜欢的不止自己。
“怎么回事!”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像是被人紧急勒住了缰绳后不得不停下。
春青连忙掀开车帘问,却在看清楚外头的处境后脸色一白——
碧水桥桥中竟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而他们这辆马车就在裂痕之上!驾车的马妇也脸色煞白,勒紧了马车的缰绳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车轱辘再动一毫,整辆马车就可能掉入河中!
刚刚准备过桥的时候分明什么痕迹都没有!
见春青愣住、不知所措,曲檀也眸光阴沉看向外面——
这座桥要塌!
曲檀立刻冷静的得出这个结论,攥紧了手,冷笑了一声:
‘又是这么巧!’
但当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曲檀冷静的开始指挥:“前面的马车立刻下,后面的马车立刻往后退,这桥撑不了多久,再待着,都要掉下去!”
连着马车,掉入河中,甚至不知道最后会被水流带到何处。
虞栖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也是最安全的一辆马车上,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也立即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去——
桥面的裂痕逐渐扩大,曲檀所在的马车和紧跟在后面的马车几乎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听从曲檀的吩咐后,虞栖乘坐的马车安全的从桥上退了下来,但虞栖却不能在岸边眼睁睁看着,于是飞身而至马车上,对着曲檀说:
“你们先下来!马车不能动,但是人可以,我接着你们,先下来。”
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流,曲檀心里一惊,最后还是把手交给了虞栖。
发现的及时,桥上只留下了两辆马车,人都纷纷到了岸边。
不过马匹若是无人管束,恐怕最后只能带着马车掉入河中。虞栖毫不犹豫上前一步,决定赌一把。
曲檀见状不由得微微侧身,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那两辆马车上还有东西,让我试一试,好吗?”
“那些……”那些不重要!
曲檀想,那时候他本可以这样说出口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虞栖凑近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后,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虞栖轻盈的落在一辆马车上,勒住缰绳,拍了拍马背,像是安抚,随后目光坚定,沉着的喊出一个字:
“走!”
白马甩了甩马尾,马蹄忽然使劲,往前一跃——
最后安然的落在了地面。
众人松了口气,就连春青都面色复杂的看着虞栖。
而桥上最危险的那辆马车在失去马妇的控制后显然已经开始躁动的挥动马蹄,虞栖转身回去,落在那辆马车上,尝试着将马匹安抚下来,但情况已经要比刚刚还要凶险了,桥身一寸寸崩塌,就在马蹄之下。
虞栖只得重重的挥下马鞭,马车往前横冲直撞,却正好符合虞栖的期望。
只是——
虞栖自己快被甩下来了。
但那也不要紧,原身练过武,轻功也不错,借力飞过去倒是也不难,但马似乎有些记仇,往前冲的时候居然猛踹了虞栖一下。
虞栖:“……”
脚下无力,而桥身却一寸寸崩塌沦陷。
以至于最后那辆马车险险接近岸边,被护卫们猛拉一把顺利逃过一劫,虞栖却直直地掉了下去。
落水前的最后一秒,虞栖心想——
“坏了,不该让系统休眠七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