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床上起身,慢悠悠将外衫穿好,然后坐在容雪声专用的梳妆台前挽发,结果容雪声也套好身上的衣裳凑到了虞栖跟前来。
虞栖在铜镜里看见容雪声在自己身后蹭来蹭去,扭扭捏捏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一直开不了口。
她看不下去,本来单手挽发就难,便问:“怎么了?你要梳妆?那我……”
“……不是!那个、我给你梳呗?”容雪声盯着虞栖,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十分期待自己能大展手艺。
联想起从前爹爹为娘亲挽发的场景,容雪声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不知为何,自从虞栖换上了新做的衣裳,往日被素色衣衫遮掩的风采似乎开始从内到外的散发出来,甚至他往日嫌弃、看不上的一股“穷味”都变成了淡淡的书香气。
尽管虞栖单手挽的发髻松松散散,但是对坐镜前,依旧可以从模糊的铜镜中窥出几分风姿绰约来。
还、还挺好看的……
容雪声咳嗽两声,下一秒便听见虞栖存疑的问:
“你会?”
虞栖一言难尽的注视着容小少爷,她觉得凭借容雪声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常行为表现,足以证明小少爷在这方面……
丝毫不会。
“很简单的,我会!”容雪声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虽然说以往都是下人伺候梳妆,但是看着挺简单的啊!
虞栖沉默两秒,居然鬼迷心窍的给了容雪声这个机会。
只见容雪声兴致勃勃拿起梳子,勉强梳好之后,开始上手——
“嘶……”
“容雪声,你一定是打算报复我对吧?”
虞栖偏头看向身后的人,她捂着被扯痛的那块头皮,一脸狐疑逐渐变为确定。
与此同时,容雪声也心虚地撇过了头。
他依葫芦画瓢挽出来的发髻的确、的确……有些丑陋。
“我马上叫人进来。”容雪声飞速拆掉虞栖的头发,小声的说。
不一会儿,两个下人进来伺候,其中一个心灵手巧,三下五除二就给虞栖挽好了发髻,再插上一支素簪,衬得人越发清雅出尘。
便是路边的狗都会多看两眼的!
容雪声暗自在心里悱恻,结果不经意却看见那个伺候梳妆的下人竟然在虞栖背后悄悄红了脸,他心中顿时不爽了,提高音量道:
“还不去让人准备早膳?愣着作甚?”
看什么看?你有什么资格看?
别以为我不记得往日你在我跟头说虞栖吃软饭的事!现在转头就忘了?
啧。
“也不急,你过来。”虞栖起身给容雪声让座,却看见容雪声气鼓鼓地瞪了那下人一眼,她不由得沉着脸色说:
“好好的,何必这么凶?先让他给你束发。”
此时的虞栖就像个不会识破绿茶的大女人一样,仿佛也看不出旁人在玩什么小心思,无意中甚至还帮着那人说话。
至于容雪声……
则像个看破“绿茶”真面目却有苦说不出的怨夫,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只觉得憋屈极了。
虞栖对此表示:哦,其实我就是故意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