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无论说什么她都要等着雪声将孩子生下来,春闱又不是错过一次就没有了,相比之下,虞栖更愿意看见容雪声和孩子父子平安。
于是从云城奔赴云松县的官道上,虞栖带着人马拼命赶路,就连片刻的休息都舍不得。
至于容家和徐家的马车在赶了大半夜的路后,次日终于快要离开云松县的地界。
徐景玉还凑在容雪声身边,听容雪声分享经验,偏偏雪声也说得高兴,容父不忍心打扰,只好由着去了。
他闭着眼睛小憩,前头徐家的马车则负责开路。
两家人合作总比一家人单打独斗好,容母昨晚偷偷地跟他说了这件事,见徐家小公子在马车里,也不好再待在这里,干脆去了徐家的马车上帮忙看着点儿前路。
岂料走在一截山路上时,高处滚落的石头飞速落下来,砸在马车轱辘上,有的甚至还落在马车顶上。
容母听到动静出来看,凭借往日的经验,一看就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山头上闪过的黑影足以说明这一切是人为的。
容母:“徐老板,怕是山匪已经盯上我们了,快让雪声和景玉在的那辆马车先走,我们断后!”
徐老板疼爱自己儿子,听见这个提议自然是毫不犹豫点了头。
好在容母指挥有素,很快就安排好了人马。
而经过刚刚的一阵颠簸后,容雪声皱起眉头,正要问容父外头是不是出事了,就见他爹爹飞速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后强撑着一抹笑安慰他道:
“放心,有你娘亲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
容父心底沉沉,几十年的妻夫让他不必问也能明白自家妻主眼神中的含义。
当务之急是先保证雪声的安全。
容父一边安慰着容雪声和徐景玉,一边低声让马妇加快速度,同时确保随行的侍卫也紧紧跟着。
他的雪声不能出事。
徐景玉显然也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尽管容父让他们不要看外头,但是他多少也猜到一点儿,再加上身后的打斗声不断,徐景玉被吓得脸色苍白。
他紧紧握住容雪声的手,分明身子都在颤抖,还强撑着安抚着容雪声:
“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容雪声向来骄纵,但如今性子却沉稳了许多,他看着神色不安的爹爹和脸色发白的好友,并没有说出自己正在承受着一次次阵痛袭来的事实。
容雪声嘴唇渐渐失去颜色,靠在车厢里,额头沁出虚汗。
徐景玉起初还没发现不对劲,直到他替容雪声拢紧披风时,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的血——
“容叔……容叔!雪声,你快看看雪声!”
容雪声疼的眼前都开始恍惚,他失色的嘴唇动了两下,低低唤着某个人的名字:
“虞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