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张任军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杨任厉声喝问。
降卒啐了一口血沫:\"尔等妖道,迟早被天诛地灭!\"
杨松阴笑着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小子,可知这是什么?'三日断魂符',贴在你身上,让你求生不得...\"
\"祭酒大人!\"帐外突然传来惊呼。一名浑身湿透的斥候跌跌撞撞冲进来:\"上游...上游发现益州军动向!\"
与此同时,涪水对岸的益州军寨内,张任正对着一群特殊的新兵训话。这些人个个面色苍白,脖子上还留着勒痕——他们是刚从汉中军逃回来的原益州俘虏。
\"尔等既已归营,就当戴罪立功。\"张任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今夜子时,随死士营行动。若再临阵脱逃...\"他没有说下去,但手按剑柄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子夜时分,涪水上游的芦苇荡中,百余条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渡河。为首者正是黄权,他口中衔刀,带领三千精锐赤膊泅渡涪水。
对岸的哨兵刚打了个哈欠,就被水下突然伸出的手拖入河中。黄权湿淋淋地爬上河岸,打了个手势,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将随身携带的火油罐悄悄安置在汉中军的粮车底部。
\"什么人?!\"一声暴喝突然响起。黄权暗道不好,只见一队巡逻兵正举着火把朝这边奔来。
\"动手!\"他大喝一声,亲自点燃了最近的火油罐。轰然爆响中,冲天的火光撕破了夜幕。
下游主营的杨任被连绵的火光所惊觉,他赤脚冲出大帐,只见上游方向已是一片火海。\"中计了!全军戒备!\"他怒吼着披挂上马,却听见河对岸突然战鼓雷鸣——张任主力开始大举渡河进攻!
晨光微露时,涪水两岸已是一片狼藉。燃烧的粮车冒着滚滚黑烟,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破的盾牌和尸体。张任的帅旗已插在北岸滩头,但汉中军的主力仍未溃散。
\"祭酒大人,'那个'可以用了。\"一名鬼吏凑到杨松耳边低语。杨松阴笑着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贴满符咒的黑匣子。
对岸,正在指挥作战的张任突然发现河水开始泛出诡异的红色。紧接着,前排的士兵纷纷倒地,口吐白沫。
\"水里有毒!\"黄权大喊,\"全军后退!\"
杨任趁机挥军反击,汉中军如潮水般涌来。危急时刻,益州军阵后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王累率领的援军终于赶到!
日上三竿时,两军各自收兵。涪水两岸暂时恢复了平静,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任清点伤亡后,召集众将议事:\"杨任用毒,已违天和。但我军锐气已失,看来只能死守了。\"
黄权指着地图:\"可派奇兵走米仓道,直捣汉中...\"
正商议间,快马送来紧急军报:张松使者从荆州返回成都,刘备不日将引兵入川!
张任和王累同时惊叫:“张松误蜀,刘备若来,反而引狼入室,益州危矣。”
涪水的波涛依旧奔流不息,倒映着两岸连绵的军营。犍为的硝烟还没落尽,益州的命运即将迎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