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彬察觉到,长公主因恐惧而身体微微颤栗。
身为皇家长公主,礼云睿自然通晓各种酷刑与折磨手段。
笵彬语气平淡,旁人听来甚至觉得他的安排并无不妥。
但在长公主耳中,这些话的潜台词却截然相反。
笵彬提及的惩罚,对她来说,比死亡还要可怕。
对普通人而言,自然不是。
即便笵彬提出的最严厉惩罚,也未必能致命。
但对长公主礼云睿而言,这样的威胁,其震慑力远超死亡本身。
若是笵彬一巴掌拍死她,她只需闭眼,一切即告终结。
可若按他所说去做,后果不堪设想……
“你!!”
长公主哑口无言,唯有紧咬牙关,目光如炬地怒视着笵彬。
“长公主尽可宽心,以我现有之力与地位,绝不会失信。
即便令嫒日后得知 ** ,亦不该责怪身为兄长的我。
毕竟贵人之举,纵使百死亦难赎其罪。
至少我给了你一线生机……”
此刻,长公主心底对笵彬的看法已全然颠覆,仿若面对的是彻头彻尾的魔鬼,他的话语句句如铁锤,直击心灵深处。
笵彬缓缓起身,声音冰冷:“赖御史之事,无须挂怀,自会妥善处理。”
虽说此御史性情刚硬,但笵彬对其品行实为敬重。
往昔,哪怕他对赖御史再如何欣赏,但凡对方冒犯笵家,为保家族名声,此人必死无疑。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大东山盛会迫在眉睫,笵彬隐约感到此次会议意义重大,或可改写天下格局,庆国也难以独善其身。
是以,在这关键节点,笵彬决意暂且放过赖御史。
待从大东山归来后再行定夺亦非迟缓之举。
长公主目送笵彬离开,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随之,她猛然拍案,茶杯碎裂四溅,“啪”
的一声,惊动了门外侍女。
“殿下有何吩咐?”
听见询问,长公主眼中掠过一抹惊骇。
她方才只顾发怒,竟忘了周遭或许有人听见。
“你们可曾听到屋内方才发出的声音?”
之前她以为笵彬已掌控了身边所有人,故而与他对谈时,外面寂然无声。
然而此刻看来,她显然错了。
她的侍女已然晕厥,但门外之人却无异样。
这令她对大宗师之能有了更深的理解。
两人高声对话,外界居然毫无反应?
大宗师的隐匿之术,当真令人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笵彬回到京都。
长公主封地虽离京都有一段距离,但于他而言不过是几步之遥,仿若串门一般轻松往返。
笵贤一直忧心忡忡,不曾远离。
笵彬见笵贤归返,急忙上前迎接。
“大哥,你怎么这般快回来了?”
语气间仿佛笵贤出了什么差错。
“莫要多疑,我只是与你未来岳母聊了几句,事情已然敲定。
你只需搜集证据,在朝堂上反驳便可。”
“她这般轻易就答应了?”
笵贤与长公主有所交涉,深知其脾性,认为长公主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屈服。
“用了一些手段,并不会给你增添负担。”
笵彬知晓笵贤的担忧。
“大哥劳神了!”
笵贤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过去他年幼体弱,纵使灵魂早熟,诸多事务仍需大哥相助。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也逐渐成熟,不但已至九品巅峰,更执掌了建茶苑的一隅,并着手掌控整个建茶苑。
再加上内库……
老实讲,笵贤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为家人遮风挡雨了。
可眼下,他依旧需要兄长的帮助来应对难关。
\"我们是兄弟,一家人,无需拘礼。
我还要闭关,你找个机会去一趟江南。
\"
“为何要到江南?”
笵贤不解地问。
“内库的关键在江南,你要真想接管内库,就非去江南不可。”
笵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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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之事,笵彬未曾涉足,甚至没露过面,仅让笵贤递上一些证据。
赖御史拼尽全力调查,结果却是查无实据。
尽管众人都知道笵贤所呈的证据存在诸多疑点,却无人质疑。
笵贤行事周密,虽称不上天衣无缝,但也差不多了。
庆国朝廷里,能抓住笵贤把柄的大概只有陈 ** 了。
至于琳若甫、老辣的笵剑,或许能发现 ** 的端倪,但他们分别是笵贤的教父、岳父与父亲,怎会自寻烦恼?
庆皇也选择了默许。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