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他拿着这墨家特制铜镜,转动镜柄,镜面上的八卦纹对准阳光,在帛书上投出奇异光影——“天谴” 二字下方,隐约浮现出“赵高”二字的磁粉显影。
始皇帝的手指扣在车轼上,玉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赵高,你还有何话说?”
赵高扑通跪地,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眼珠转个不停:“陛下,臣、臣是怕方士妖言惑众,才让他们伪造诅咒文书,想借此警示天下。。。”
“警示天下?”李斯突然出声,象牙笏板重重击在地上,“赵府令此举分明是滥用职权,混淆圣听!”他转向始皇帝,“陛下,臣请彻查方士与赵高的勾结,绝不能让妖言玷污大秦律法!”
王承恩看着李斯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心中冷笑——这两人分明是在唱双簧,赵高做恶人,李斯装好人,妄图借此坐实暂缓焚书已冒犯上天。
他悄悄用脚尖踢了踢身旁的墨家弟子,后者会意,突然指着方士车队后方:“快看!那些箱子在冒青烟!”
众人望去,只见三辆标有“仙药”的辎车顶部正冒出淡淡青烟,箱体上的生漆在高温下鼓起气泡。
蒙恬率军冲过去劈开箱子,里面竟装满浸过桐油的竹简,每一卷都刻着“焚书者昌”的狂悖之语。
“陛下!”卢生突然跳起来,“这、这是墨家的阴谋!他们想嫁祸给我们——”
“够了。”始皇帝的声音让全场寂静,他盯着赵高,“你私设刑堂、伪造文书、混淆圣听,按《秦律》当如何论处?”
赵高浑身颤抖,突然指向王承恩:“陛下,王承恩才是罪魁祸首!他与墨家妖人制造祥瑞,实则是想让始皇帝成为天下人之笑柄呀。。。”
“赵府令,”王承恩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正是昨日截获的赵高与匈奴的密信,“您在信中说‘焚书之后,臣可借方士之手,让陛下东巡受惊,从而名正言顺地推行峻法’,这又作何解释?”
始皇帝的冕旒剧烈震动,玉珠撞击声如暴雨落盘。赵高脸色惨白,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暗中服下的假死药发作了。
“陛下,今方士之乱,根在赵高擅权”,扶苏趁机进言,“如今典籍已查明无误,不如继续东巡,让天下人看看大秦对文明的包容。”
始皇帝凝视着装载典籍的车队,目光落在一箱箱刻着“农桑”“医药” “历法”。。。的木箱上。
王承恩趁机叩首:“陛下,墨家弟子在每箱典籍中都藏了‘天佑大秦’的磁石符,待东巡至泰山,阳光照射便会显现,让天下人知陛下护佑典籍之功。”
始皇帝忽然轻笑,似是心情舒畅,手指抚过车轼上的和氏璧缺角:“承恩那,你倒是实诚!好,继续东巡。但卢生、侯生等人——”祖龙的目光扫过颤抖的方士,“暂押入蒙恬军中,若再敢妖言惑众,便让他们试试《秦律》之刑。”
车队重新启程,王承恩望着赵高的马车被押往队尾,袖中磁石突然轻轻震动——这是墨家镜阵启动的信号。
他知道,今夜渭河畔的三十六面铜镜,将借着月光,在天空中投射出真正的“天佑之象”,而赵高和李斯的阴谋,终将像那箱中冒青烟的伪书一样,在文明的火光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