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出来的,却是一脸沉痛与愤怒的王德全。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手持水火棍的内廷太监!
“诸位大人!尔等身为朝廷栋梁,食君之禄,本应为君分忧,为万民谋福!如今却聚众宫门,言语喧哗,成何体统?!你们这是要将陛下的仁德置于何地?!”
陈廷和脸色一变,厉声喝道:“王公公!我等乃是为国事而来,一片赤诚,何来喧哗之说?!”
王德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痛心疾首道:“为国事?陈首辅,你们这般行径,与胁迫何异?!陛下日夜为国操劳,你们却在此咆哮宫禁,扰乱朝纲!这难道就是你们的赤诚?!”
“尔等如此不知进退,目无君上,若不加以惩戒,何以正视听,何以安天下?!”
王德全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百官:“咱家今日,便是拼着日后受陛下责罚,也断不能容忍尔等如此放肆!”
“着,廷杖!”
“轰——!”
廷杖二字一出,如同九天惊雷,炸得所有官员都懵了!
“王德全!你……你敢擅自用刑?!”
“我等皆是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你一个阉人,安敢如此?!”
“我们要见君上!我们要面陈圣上!”
官员们彻底炸了锅,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陈廷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德全,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王德全怒击反笑:“咱家可不比诸位大人的胆子,但为了维护君上的尊严,为了大夏的安宁,咱家这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仁慈,不忍苛责诸位,但咱家不能眼看诸位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酿成大祸!”
“来人!给咱家把这些藐视朝廷体统的官员,拖下去!让他们清醒清醒!”
“是!”
那些手持水火棍的太监,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啊!”
“放开我!”
“王德全!你这奸奴!你不得好死!”
惨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官员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是这些身强力壮的太监的对手?
一个个被拖拽着,按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裤子被扒下,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给咱家打!”
王德全厉声喝道。
“啪!”
“啪!”
“啪!”
沉闷的击打声,在午门前回荡。
每一棍下去,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鲜血,很快便染红了官员们的裤子,浸湿了冰冷的石板。
“啊——!阉狗!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条阉狗!你会遭报应的!”
陈廷和被按在最前面,他拼命挣扎,须发凌乱,老泪纵横。
“陛下!老臣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啊!您为何要纵容恶奴如此对我等?!为何啊?!”
王德全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一丝快意。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有今天!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宫中受尽欺凌的小太监,如今终于扬眉吐气!
“给咱家狠狠地打!”
“谁敢留情,咱家扒了他的皮!”
李睿负手而立,静静地听着从午门方向隐约传来的惨叫声和咒骂声。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在昏黄的宫灯映照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又带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