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良,不得无礼!”
老刘头急忙出声喝止,随即转向朱慈烺,解释道:“家中这孙儿实在没有规矩,请殿下宽宥。”
朱慈烺赶忙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若非他提及,我都不知道老人家您不仅识字,手艺还如此精湛呢。敢问老人家,您的儿子如今在何处?可曾也会做火铳?”
刘老头叹着气说道:“犬子,为了补贴家用,在开州开了一间铺子,做些农具,谁料想去年河南流贼作乱,闹得人心惶惶,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收到他的音信,托人四处打听,却始终石沉大海,如今不知是生死死呀。”
“开州如今被闯贼所占,也许消息传不过来,老人家放宽心些,我大军整编好,定会光复河南,届时,说不定令郎就会回来。” 曹化淳见状,非常符合时宜的出言安慰。
这是,金发碧眼,身穿灰色道袍,头戴方巾的汤若望匆匆赶了过来,一见朱慈烺,急忙道:“尊敬的殿下,你终于想起我了,臣日日为殿下祈祷,上帝果然保佑殿下平安脱离险境,感谢上帝!”
说着标准的行了一礼,朱慈烺心中暗道:“这洋和尚倒是识时务,也会说话,怪不得日后还做了清廷的监正。”
“汤学士不必客气,请坐吧!”
朱慈烺朝着汤若望一笑,请到。
“殿下请我来,是为铸炮之事吧!微臣早就想到,会有那么一天。”
汤若望一坐下,便立刻说道。
“汤学士倒是神机妙算,孤请学士前来,正是为此事!”朱慈烺回答道。
“虽然我会铸造大炮,但京城的工匠们都不在了,我一人很难完成,培养新的工匠,还需要时间。”
汤若望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
“老人家可曾铸炮?”朱慈烺看向老刘头问道。
“这……济宁工坊一向只产火铳,炮不曾铸过。”刘老头有些犹豫道。
“那就可惜了, 没有熟练的工匠,培养新的工匠,到可以量产装备军队,上帝保佑,最少也得半年以上才行。”汤若望说道。
听到这里,朱慈烺立刻有些发愁,纵使有黑科技方法的加持,也得需要熟练的工匠才行呀,自己预计的三个月就列装精良火器的计划,还能不能完成?
看到朱慈烺面露难色,刘老头一咬牙,跪下道:“草民有一事禀报,还望殿下莫怪!”
朱慈烺心中一动,难道这刘老头还藏了手艺不成?
在朱慈烺鼓励的眼神下,刘老头道:“草民的表兄一家,从登州而来,如今就住在城中,表兄曾跟随孙抚台在登州铸炮多年。”
朱慈烺立即明白了刘老头的忧虑所在,孙元化当年可是被朝廷论罪处斩的,他的表兄应该是孙元化的得力干将,所以逃到了济宁,估计是借用他们籍贯再此居住,按律也是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