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冰封残骸,炬火北进(1 / 2)

山海关,这座承载着无数历史与荣耀的雄关,此刻正承受着炼狱般的煎熬,在燃烧、在呻吟、在冻结。

雪国列车释放出的两道毁天灭地的猩红死光,恰似神明挥动的灭世之鞭,带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其中一道,径直将守护刑天机甲的晶盾壁垒重重砸入钢铁废墟之中。刹那间,湮灭粒子护盾如同破碎的泡影,彻底熄灭。晶盾壁垒的机甲胸甲严重扭曲变形,内部警报声尖锐刺耳,宛如垂死之人发出的绝望哀鸣。而另一道猩红死光,则被延伸至此的“不攻”铁幕奋力阻挡。只见铁幕上暗红的锈蚀符文疯狂蠕动,如同贪婪的恶兽,疯狂啃噬着猩红死光的能量,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与腐蚀声响。在指挥塔内,矩尺之钥的投影剧烈闪烁,维持阵法的墨家弟子们接连口喷鲜血,无力地瘫倒在地。

“铁幕能量跌破临界值!下一击必定被破!”郑明远那嘶哑的吼声,在尖锐的警报声中几乎难以听闻。他电子义眼中的数据流彻底紊乱,死死抓住控制台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猩红死光中蕴含的万骸怨念,正透过铁幕的缝隙如毒雾般疯狂渗透,那冰冷、绝望、饥渴的情绪,如同无数无形的触手,无情地侵蚀着每个人的神经。

刑天机甲奋力从列车那巨大的创口中拔出熔岩左臂,带出大蓬燃烧着暗红能量的破碎组织。此时,星尘合金护甲上已布满了如同蛛网般细密的裂痕,下方熔岩脉络疯狂涌动,锈蚀的斑痕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正贪婪地朝着肩部蔓延。驾驶舱内,陈末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灼烧他的喉咙,视野边缘的同化率数字,犹如烧红的烙铁般醒目——45.7%。此刻,深渊的低语不再是隐隐的背景噪音,而是如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径直刺入他意识的核心,拉扯着他向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坠落。

遭受重创的雪国列车,创口宛如地狱张开的裂口,暗红的“血液”与熔融金属混合在一起,汩汩流淌,在极寒的冻土上蒸腾起阵阵腥臭的白雾。然而,它并未就此倒下,反而因痛苦和核心遭受攻击的威胁,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万骸同悲之瞳中的猩红漩涡高速旋转至极致,粘稠的精神压迫如实质的重锤,无情地砸在每个人的灵魂之上。断裂的钻地触须疯狂地拍打地面,扬起遮天蔽日的冻土与冰雪。更多的自动炮塔从它那蠕动增生的躯壳上探出,炮口充能的红光汇聚成一片毁灭的星海,锁定了摇摇欲坠的关隘,锁定了矩尺之钥,更锁定了给它造成最大伤害的刑天机甲。它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吞噬殆尽。

“冷云曦!冻住它!冻住那伤口!”陈末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带着熔岩般的炽热与深渊侵蚀后的嘶哑,他强行压下脑海中翻腾的混乱意识。刑天机甲的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咆哮,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勇往直前,熔岩左臂再次亮起危险的噬渊光芒,目标直指那巨大的创口——他要将这毁灭的力量,狠狠地灌入列车的“心脏”。

“霜魄…永封!”城楼之上,冷云曦白衣似雪,霜魄剑高高举过头顶,剑尖直指苍穹。此刻,她冰封般的面容上再无丝毫波澜,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剑气、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这柄由亘古寒冰铸就的神兵之上。以她为中心,绝对零度的领域瞬间向外扩张。原本轻柔飘落的雪花,此刻不再是优雅的舞者,而是化作了致命的冰晶风暴。空气承受不住这般极致的寒冷,发出不堪重负的冻结声响。

她并未将力量分散攻击列车庞大的本体,而是将所有力量精准地贯注向刑天机甲撕开、玄凰战机贯穿并扩大的那道巨大创口。

轰——!!!

冰蓝色的寒流,仿若九天银河倒灌而下,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冲入那正喷涌着暗红血液和炽热金属蒸汽的创口深处。极致的寒霜与列车内部的高温熔炉瞬间猛烈碰撞,引发了剧烈的连锁爆炸。暗红的血液和金属蒸汽在绝对零度的作用下,瞬间凝固、结晶,化为无数锋利的、燃烧着暗红余烬的冰棱。寒流沿着创口内部的通道疯狂蔓延,所到之处,蠕动的金属触须被冻结,增生的生物组织被冰封,粗大的能量管道也被冻成了脆弱的冰雕。

咔啦啦啦——!!!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从列车内部密集地传来。巨大的车体猛地一僵,宛如一头被瞬间冰封的史前巨兽。体表无数蠕动的金属触须和增生组织,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万骸同悲之瞳的猩红漩涡,旋转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那恐怖的、蓄势待发的第二轮猩红死光,在炮口处被一层急速蔓延的坚冰死死堵住。

“就是现在!引爆地脉!”陈末的咆哮如同一道惊雷,在天地间炸响。

几乎就在他吼声落下的同一瞬间,早已埋设在列车行进轨迹前方、更深层冻土中的第二批“地脉震荡发生器”,接收到远程指令,瞬间被激发到过载状态。

轰!轰!轰!轰!轰!

这一次,不再是沉闷的震荡,而是惊天动地的爆炸。恐怖的地脉能量被强行引爆,仿佛大地愤怒地张开了巨口。雪国列车下方,方圆数百米的冻土如同脆弱的蛋壳,轰然塌陷。无数道炽热的地脉岩浆混合着被炸碎的岩石,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冲天而起。

被冷云曦寒流暂时冻结、行动迟滞的雪国列车,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庞大的躯体瞬间失去支撑,如同被斩断根基的山峦,猛地向下沉陷。无数覆盖着坚冰的钻地触须,在巨大的冲击力和自身恐怖的重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断裂。炽热的岩浆和滚烫的碎石,如汹涌的怒潮,狠狠冲击着它那相对脆弱的腹部装甲和无数断裂的触须根部。

呜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