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有时在想,你是我的老婆就好了。”
“下辈子。”任小月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转头看着自己,“还不跟着。”
“来了。”
俩人来到早定好的包间,一间麻将房,任小月坐在沙发上:“约了那些人,你知道我的性格。”
“知道,是老董和含烟。”
任小月:“这还差不多,不会真的打10元?”看了看他,见他点头,看来是真的,打牌是假,找投资是真。
“公司碰到困难了?”
“差不多吧,资金被困住了,头大得很。”
“你活该,当初叫你不要投进去不听,现在好了,被困住了。”一道声音从房间门传进来。
雕花木门吱呀开启的刹那,檀香裹着白牡丹的茶韵漫出来,站在门槛处的贵妇人抬手捋了捋银丝参杂的鬓发,眼尾细密的皱纹在逆光里漾开涟漪。她穿墨绿色真丝斜襟褂子,盘扣是手工掐的缠枝莲纹,烟灰色阔腿裤下摆沾着几片飘落的茉莉花瓣。
那双被岁月浸润的杏眼在门框投下的菱形光斑里微眯,琥珀色瞳仁流转着老茶汤般温润的眸光。
柳叶眉被银框老花镜压得略弯,搭在铜把手上的手背浮着淡斑,青玉镯子随着推门动作在腕间轻晃,脑后低发髻盘着香云纱发网,发间别着玳瑁梳篦,耳垂悬着两颗莲子米大小的淡水珍珠。
她探身时露出半截月白色棉麻内衫,襟前别着珐琅彩的蜻蜓胸针,布鞋尖头沾着前厅青砖上的水渍,裤脚金线锁的云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唇角天然上翘的弧度被经年茶香浸润得愈发柔和,鼻梁侧边那颗朱砂痣在浮动的茶烟里时明时暗。
“烟姐。”他见到来者是谁后,马上走上去接过她手上的包包。
“含烟,好久不见。”任小月笑了笑,也站起来,来到她面前,伸出双手。
俩人抱了后:“方福生,你明知道你的毛病,让你问下专业人士意见,是不是没有听,一夜孤行,结果呢?”任小月来到他面前,怒骂道。
“我……”方福生低着头,根本没有胆看任小月一眼。
“好了,月月,别怪他,我也差点投进去了,要怪就怪太逼真了。”如念烟拉住要骂人的任小月。
“行,今天看在烟烟的面子上,放过你。”任小月喝了口茶水。
这时门又开了,一个普通老头,眼角堆叠的皱纹随着眯眼的动作愈发明显,褪色的藏蓝夹克肩头沾着几点面粉,老式布鞋鞋跟磨得微微倾斜。那双浓眉夹杂着灰白,像被雨水洇开的墨迹,底下嵌着双略显浑浊却温和的眼睛,眼角自然下垂的弧度总让买菜摊主多塞两根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