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起案子，是任小月在调到档案室前一个月接到的案件，没到一天就把丑男给抓住了，在审完后，以及查看当时的监控以及店里的摄像头，加上车子上的记录仪，完全证明这是一起自卫的案子，最后法院判了32年有期徒刑。

“你妈还好吗？”

“还可以。”女孩站起来回答后：“月姨，再见。”

任小月笑了笑：“小舒，这么见外吗？才来就要走，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月姨，我会还要写今天的稿子。”

“这样嘛！行，那改天。”任小月站起来，抱了抱女孩。

“嗯。”

见她离开后，任小月看了下时间，已过六点，肚子饿了，站起来离开大厅，站在大楼外，看着灯火亮起，恐怕她们今晚得很忙很晚，财务清算，人员整理等等一些问题，不是一俩天就能搞定的，据卞若嫣预估，月华集团步入正轨，至少也要一周时间，这还是加班加点。

任小月给她的时间是十天，十天后，月华集团正式回归曾经的赛道，把重心放在鞋子上。

刚走进附近露天停车场，感觉下雨了，抬头看下天空，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清，伸出手，手心上已出现雨点，拿出停在这里的车子钥匙，从一场梦梦中得知，车子牌子，牌照，在大雨降临之时找到了。

车子亮了下，全国好个地方在外面停着车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去，想想停车费就头大，上一次就花了821元，可以想像停了多久，之前在帝都把车子开回去，最高记录是1219元，更不说魔都。

正打开车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出现，站在那，任小月深深呼口气，想转头不想再看，可忍不住再看，总在那见到过。

油腻的扫帚眉压着肿胀的眼睑，眼皮耷拉成三角状，露出半截浑浊的眼白。目光如剑刺向每个过路者时，右眼那道横贯眼球的暗红疤痕会跟着抽动，像爬过蜈蚣的腐肉。

蒜头鼻歪斜着结满黑头，粗大的毛孔渗出油光，随着喉结滚动泛起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暗紫色嘴唇叼着半截烟卷，说话时露出歪斜的黄牙，舌苔上黏着黑褐色茶垢。

任小月忍不住了，没有再看，转身就坐在车上，启动车子，就见他慢步走过来，没有慌张，反而有一丝丝激动，最好是通缉犯，想到通缉犯，打开手机上内部app，进入后台，对着这个家伙，就拍了一张照片。

褪色皮夹克沾满墙灰，袖口残留着不明油渍，粗短的手指碾灭烟头时，手背青筋如蚯蚓蠕动，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当他拖着外八字的步伐逼近，廉价皮革靴在积水路面发出黏腻声响，混合着腋下飘来的汗馊味，左耳垂挂着豁口的铜环随动作摇晃，后颈堆叠的赘肉在路灯下泛着暗红光泽，衣领内侧的霉斑正悄然蔓延。

照片还在对比上，任小月，打开车门下了车，不远处的便利店玻璃映出他佝偻的背影，过长的后发茬里粘着碎屑。

每次转头张望，脖颈会发出类似枯枝折断的脆响，肿胀的眼袋下方，未刮净的胡渣里沾着昨夜的食物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