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仪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嘴唇,带着些铁锈味的液体钻进舌尖,她皱了皱眉。
陆肃尧当真是胆大包天,竟还敢在她嘴上咬出印子。
肖望舒见状,凑过去语调假意关心道:“呀,姐姐这伤口怎么出现在嘴唇上了,还有血?”
面上的神情依旧自若,肖九仪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无妨,最近有些上火,咬破了嘴唇而已。”
说罢,她带着笑意反问:“我还没问,妹妹怎会同我的未婚夫单独在御花园里散步,这周遭连个侍从都没有,妹妹也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肖望舒眼神透着心虚,瞄向站在身侧的赞普顿珠。
赞普顿珠面上并未有半分不自然,他前行两步,从和肖望舒身边换至肖九仪身边,语调温柔:“方才正好在御花园门口碰到了,出于礼节和二公主殿下打了个招呼。之后二公主说还未带我赏完这御花园后面的花,便一起走到了这里。”
赞普顿珠的说辞牵强,肖九仪撇了撇嘴:“就算是没有赏完御花园的花,赞普你也应当是同我一起吧?况且这周遭连个侍从都没有,万一被人传出去,再到了父皇耳朵里,还当是你同舒儿情投意合,我成了外人呢……”
肖九仪的话语中满是失落,半垂的眼眸就这样看着脚下的花草。
这副模样直击赞普顿珠的内心,他侧过脸,靠近肖九仪,满是宠溺:“怎么会呢?我的眼中全是仪儿你,哪里还有半分旁人的身影?”
肖九仪闻言,作出不信的样子,娇嗔着向右侧迈了一步,轻哼一声背过身去。
两人亲昵的互动像把利刃般扎进肖望舒的心里,她扯了扯嘴角:“是啊姐姐,你这样未免有些太不信任赞普殿下了,我们只是正常的沟通,怎么在姐姐这里便变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是吗?”肖九仪转过身,方才面上的娇羞嗔怒立刻消失,转而以冷笑的表情面对赞普顿珠:“赞普,是我多虑了?”
“不是!”赞普顿珠轻轻将肖九仪揽在怀中:“是我做得不够好,仪儿怪我是应该的,以后再不会了。”
在赞普顿珠的怀中,肖九仪皱了皱眉,却并未挣开。
她勾起唇角同肖望舒对视,偏头轻蔑。
肖望舒吃了瘪,心中怒火却也无处宣泄,只能维持笑意,看着赞普顿珠将肖九仪揽在怀中,面颊抽搐。
“赞普,我带你转转吧?”肖九仪脱开怀抱,慢慢抽出一段距离,笑着询问。
赞普顿珠靠在假山上,编在一起的发式在头上晃动,双手环胸的眉眼带笑:“那自然最好。”
走出御花园,时间已经晌午。
肖九仪坐在寝殿内,回想起今日同陆肃尧的对话。
——我愿意被你利用,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带着嘶吼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肖九仪慢慢伸手抚摸上嘴唇的伤口,淡淡出神。
“殿下,门外……”兰芷带着惊慌地跑进来,语调间尽是不可置信。
肖九仪摇了摇头,慢慢回过神:“怎么了?慌张成这个样子?”
兰芷声音颤抖,满是惊惧:“陆,陆大人在门外求见!”
手中的绢帕搅紧,肖九仪的手一下抓住桌角:“陆肃尧?他怎么来了?”
现在正值晌午,虽说宫殿外除了例行巡查的侍从不会有人来访,但万一被人看见……
肖九仪心中纠结,嘴唇紧抿在一起:“让他站着吧,不必叫他进来。”
“可殿下,若是被人发现……”
“发现就砍他的头,与我无关!”肖九仪语调生硬,靠在软榻边摆手:“照着我的意思告诉他,让他赶快走。”
侍女走出殿内。
肖九仪下了软榻,踱步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