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雕鹏的系统24 秦清的过去,求婚(2 / 2)

他看着瑶池女帝,眼中微微闪过疑惑,却没有说话。她的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早已预设好的剧本,井然有序,毫无遗漏。而他,却似乎是这场剧中的旁观者,无法左右任何一部分的进展。

正当他沉思间,瑶池女帝的话却打破了沉寂。

“这位是秦清,是我未来的夫君。”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在简单介绍一个旁人,而她说出这句话时,目光依然冷淡,甚至带着几分不屑。

秦清微微一愣,做过皇帝的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这不仅仅是对黑衣人介绍自己,更是一种无声的提示,仿佛是在告诉他:这里没有敌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解决。甚至连这黑衣人,也应当知道,自己是“自己人”了。

黑衣人依旧愣愣地盯着他们,显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他低头,看向自己被铁链捆住的双手,眼神带着些许茫然与恐惧,仿佛还在思考刚才话中的含义。

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声音颤抖,似乎明白了女帝的暗示,“女帝大人……既然这里没有外人……若是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您……您能保全我的家人吗?”

这一句话,秦清听得心头一震,眼前这个男人显然知道很多。

瑶池女帝没有丝毫犹豫,眼中冷光一闪,缓缓道:“你若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会把你的家人接到这里来,与你一起住在这里。”

秦清几乎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传来黑衣人激动的声音:“多谢女帝大人的保全,这样最好了。”

这一瞬,秦清的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女帝的话似乎并不是什么空洞的安慰,而是某种深思熟虑后的承诺。她并未说什么威胁或施压的话语,只是平静地表示,若这人愿意说出一切,他所担心的家人,将被安置在这牢房内。

秦清忽然意识到,女帝的话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冷漠。虽然这个地方阴暗且隐秘,但对于黑衣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比起外面可能遭遇的威胁,牢房中的铁链与暗无天日,反倒成了他的庇护所。

秦清眼神微动,突然理解了瑶池女帝的意思。她用铁链将黑衣人捆绑,并非为了折磨他,而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如果怕他愿意合作,他的家人,将不是被囚禁,而是将被接来此地安置——在这里,黑衣人将不再受威胁,也能在瑶池女帝的庇护下安稳生活。

然而,秦清心中仍然有些不适应。他曾在下界为帝,统治过千百万人,生死权柄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今,站在瑶池女帝身边,看着她冷静地安排这一切,竟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她的决断如此果断,她的手段如此精妙,却又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旁观者。

从地牢走出来的瑶池女帝,原本威严沉稳的气质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微微颤抖。她的步伐一度迟缓,仿佛整个人都被某种沉重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面色苍白,眼中带着无言的痛苦与思索。

秦清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反而可能让她更加沉默。

他知道,那名黑衣人所透露的情报,虽然与血神教的真实动向息息相关,但也许并不是全真。那些层层纠缠在血神教中的奸细,早已渗透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而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女帝最为信任的身边人,如今女帝的情绪如此波动,显然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极为巨大。

秦清沉默片刻,思索了一下,才轻声说道:“这个黑衣人的话,也不能全信。以前我在下界当皇帝时,就知道一件事——民善告官,告的往往都是地方大员,而且告的罪状都是罪不容恕。可是,对于一个帝国来说,‘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有些人,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顿了顿,看看女帝微微颤抖的肩膀,继续说道:“毕竟,帝国的根基不能动摇。我们有时候,不能将所有的污秽一并揭开,适当的保留,才能稳住大局。”

瑶池女帝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默默地走了几步,静静地听着秦清的话,仿佛在将每个字都小心咀嚼。她的脚步停下,突然转头,看向他,眼神微冷,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与清晰的决断。

“秦清,”她的声音如冰霜一般冷淡,却又似乎有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你觉得我杀,还是不杀?”

这句话简短而直白,仿佛一根尖锐的利箭射向秦清。她看着他,眼中不再是昨天的温柔,也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气度,而是藏着深深决断的杀气。

秦清顿时明白,女帝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处理,牵扯其中的那个她最信任的人,甚至早已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清楚,若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后果将不可逆转。

他轻轻地开口:“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不宜拿到明面上来办,或者觉得行动过于仓促,我可以亲自去办。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瑶池女帝的眉头微挑,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水至清则无鱼’的事情。”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他现在所做的,是在掘我大秦帝国的根基,是直接威胁到帝国安危的事情。这种事,若要办,定要让全民皆知,不会暗地里进行。”

瑶池女帝的话简洁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秦清听后,心中顿时对她生出一份深深的佩服。他明白了,女帝之所以能坐稳这个位置,正是因为她在面对关键抉择时的果敢与坚定。这一番话,不仅揭示了她作为帝王的气魄,更暴露了她对国家根基的无比重视。

“是的,”秦清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你说得对。

秦清和瑶池女帝回到寝宫以后,看着还是一直失神的瑶池女帝,秦清也是心疼的不行,知道这件事,被牵扯的那个人,在女帝的心里打击太大了,被自己最信任的背叛,是什么滋味。

秦清站在原地良久,目光落在桌前那道身影上,久久未语。

瑶池女帝坐在那张乌金桌前,身穿龙袍,发冠未解,眉目却有些散乱,神情怔然。刚才她还是那个令朝廷震颤的帝王,可此刻,她仿佛只是一个背负沉重秘密的女子,沉默而疲惫。

秦清深吸一口气,忽然跪了下来,衣袍在玉石地面上铺展开,整个人静静地跪在瑶池女帝身前。

瑶池女帝微微一愣,缓缓抬头,那双眼中依旧有着未褪的怒意与波动。她下意识要开口说什么,却在看到秦清手中的那枚戒指时,语气顿了。

只见秦清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枚波光流转、纹路玄奥的储物戒,双手奉上,语气低沉却郑重无比:

“小鞠,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话,像一颗温热的石子,轻轻投入瑶池女帝心湖的最深处,激起了她所有思绪之外的涟漪。

她怔住了。这个时机太不对。

她刚刚从地牢中出来,脑中还盘旋着帝国内鬼、血神教渗透、政局动荡的种种阴影,心情几乎处于爆裂的边缘。可就在这混乱与杀意的深渊中,秦清竟然选择在此刻向她求婚。

秦清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繁复礼节,只有那一枚泛着温润光辉的储物戒,以及那一句,令她一瞬间几乎忘却所有烦恼的“嫁给我。”

瑶池女帝眼中的冷意似乎骤然软化了些,刚欲伸手去接下那枚戒指时。

一道风倏然从殿外卷入,戒指被一股极快的灵风直接夺走,悬浮在空中旋转一圈,最终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两人定睛一看九尾天后。

只见她穿着雪白狐裘,手握戒指站在两人身边,表情极其复杂,声音却如以往那般不容质疑地炸了出来:

“你这臭小子,我不是说了要你准备彩礼吗?你就给一枚破储物戒是吧?也太随便了吧?”

瑶池女帝原本还沉浸在情绪起伏之中,听得这熟悉的语气一出,唇角不自觉轻轻勾起,却没说话。

而九尾天后却没有立刻还戒指,反而神识一扫,往戒中探去——本来只是想象着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往里面塞了几颗灵石来糊弄人,结果一探之下,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她的眉头先是微皱,随即猛地一挑,脸色逐渐从不屑变成震惊,再从震惊转为深深的难以置信。

她喃喃低语:“……这不对……”

储物戒中,一个储物格竟然高达——一百二十万亿立方米。

不是一百二十万,是万亿。

这是什么概念?

普通的储物戒,一枚能拥有一万立方米空间便已是中等品。王侯使用的高品储物戒,也不过几十万立方米而已。可这枚戒指,若是全部的储物格加起来,怕是能装下一个地球。

而当她继续深入查看之后,眼神越发复杂。

虽然储物戒内的物资看起来都不算高阶,基本是些凡用物资——大量的净化水、高营养合剂、低品灵石、种子、布匹、钢材、医疗药品、燃料、器械……乍看之下甚至有些“不值钱”。

但数量之庞大,令人头皮发麻。成万亿吨的食物、万亿套衣物、数不尽的建筑材料与民用能量源,简直像是某个文明世界在灭绝前最后一刻的生存仓储。

显然此刻的九尾天后和瑶池女帝皆是不知道,秦清从下界出发时,4000艘战舰,带走了下界所有的人和物资,现在的下界,几乎是一个荒废的,光秃秃的星球。

九尾天后低头看着秦清,神情罕见地凝重。

瑶池女帝见状,也微微皱眉:“娘?怎么了?”

九尾天后缓缓抬头,语气复杂:“……你这小子不是送戒指,是带了整个下界来提亲。”

她语调虽然仍带着狐族那点儿刁钻高傲,但声音却低了些,带着罕见的慎重。

“这些东西……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如果放在大秦帝国各个凡人州府,一旦封城、战乱、粮绝,这戒指里的东西能保数十亿人活上百年都不止。”

“你知道这对帝国意味着什么吗?”

九尾天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秦清。

“看来你这份‘彩礼’还挺重的,能左右一国根基……民生命脉。”

瑶池女帝听得神色也变了几分,终于明白了秦清为何如此从容——他不是拿出一枚戒指求婚,而是把一个世界的生机,交到了她手中。

而秦清此时仍半跪着,目光不卑不亢,语气平静而坚定:“这戒指里,没有天材地宝,也没有神兵利器。因为我知道你不需要那些。”

“但你若愿意嫁我,我便以天下为聘。”

这一句话落下,殿内寂静片刻。

瑶池女帝缓缓低头,望着那半跪的秦清,终于,眼角缓缓绽开了一抹笑意,轻轻地、却又极其动人。

九尾天后则站在一旁,狐尾轻扫,半晌才撇嘴嘟囔一句:“……算你小子过关了。”

瑶池女帝的婚礼是在三月后的黄道吉日举行的,整座瑶池宫弥漫着喜庆的气氛。宫中龙灯高挂,香火不断,金色的彩旗飘扬,满街的红绸如同火焰般照亮了整个宫殿。大秦帝国的各个重臣、权贵、各方使节纷纷齐聚一堂,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到来。

尽管朝中依然有部分百官对瑶池女帝和秦清的结合持反对意见,认为一位高高在上的女帝与下界之人结为连理,简直是荒唐至极。但当秦清带领的四千战舰浩浩荡荡的从域外归来,披着战旗,扬起尘土,雄浑的舰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震撼。当这些战舰的指挥官统一开口,宣布这四千战舰将作为女帝的彩礼,献给她的那一刻,所有反对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

没有人再敢对这个婚礼有半句异议。毕竟,这些战舰并非普通战舰,它们背后隐藏的,是下界所有的精英战士和无尽的资源,这足以改变任何一个国家的命运。而瑶池女帝将其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这本身便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权威象征。

婚礼后的日子,和外界的风云变幻相比,倒是出奇的平静。秦清与瑶池女帝的生活看似平凡,却不乏幸福和温馨。

白天,秦清与瑶池女帝一同上朝,尽管他原本是一位下界的帝王,但在瑶池女帝的引领下,他很快便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朝政,逐渐从旁协助她处理帝国的事务。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二人总是默契十足,配合得如同天作之合。朝堂上,二人虽有时言辞不合,却始终能够做到理性商讨,公私分明,极少有因私人关系而干扰朝政。

晚上,二人回到宫中时,生活的另一面才真正展现出来。没有政务的纷扰,他们可以尽情享受属于彼此的时光。无论是共品美酒,还是一同赏月对诗,或是在寂静的夜晚并肩而坐,交流彼此心中的想法,那种温馨与默契,仿佛能够抵挡一切的寒冷与孤寂。

然而,秦清心中清楚,血神教的事情,并未随着他的婚姻而消失。虽然女帝表现得极为平静,但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到,那深沉的忧虑和隐匿的杀气,仿佛这一切的美好只是短暂的缓冲,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血神教的势力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要庞大、复杂,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这个组织的深层结构,甚至连朝廷内的高层也可能有其隐藏的爪牙。虽然女帝暂时将其搁置,但秦清深知,这个问题迟早会摆在他们面前,而那时,不管是谁,想要逃避,都无处可逃。

他望向瑶池女帝,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更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中,瑶池女帝无疑是最为孤独的人。她身为女帝,肩负着整个帝国的安危,内忧外患如影随形。她所做的每一项决策,都会波及无数人,而她心中那些未曾言明的牺牲,又有谁能真正体会?

婚后虽有朝夕相伴的温柔,秦清却从未真正安下心来。他知女帝掌管天下,而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仍旧杳无音讯。

胡土豆。那个总在他身后喊他“大哥哥”的女孩。

秦清知道她肯定也穿越来了上界。他记得太清楚了,可自从他穿越上界而来,再未有过她的消息。无论他如何暗中查访,走访各大仙宗密地,甚至动用昔日在下界积累的情报人脉,搜遍各大传送阵、城主府、灵矿镇——她的名字、相貌、灵识残痕,全无一丝踪影。

于是,秦清心中开始浮起一种恐惧而难言的可能。

土豆是不是被血神教抓走了?

秦清不愿承认,但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并非空穴来风。血神教最早的活动,正是自百年前起,恰好对应土豆失踪的时间。他们四处拐卖孩童,寻找天生灵胎与特殊命格者,做活体炼丹、血脉融合,极有可能早就盯上了她。

于是,秦清开始亲自出手。

只要抓住血神教的高层,他便亲自审讯。那不是审讯,更像是一场场发泄。

这天深夜,地牢里传出沉闷的声响与怒吼。

“说!你们是不是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开始抓天命之子了?!”

“是不是你们,抓走了胡土豆?!是不是你们!!”

一名血神教的高阶修士早已血肉模糊,躯体断裂,气息奄奄。地上流着一滩粘稠的黑血,秦清手里提着灵鞭,眼神里是令人胆寒的暴戾之气。他身披宽袍,浑身是汗,目光猩红,几近疯狂。

那修士不停地哀嚎:“冤枉啊!冤枉!我不知道什么胡土豆……血神教里没这个名字,我们记录中也没抓过这个孩子啊!”

“你撒谎!!你们抓了那么多孩子,个个都不记得名字了是不是?!!”

秦清怒吼着,灵气震荡四壁,将那血神教高层再度击飞在墙上,哐当一声,铁链几乎被震裂。

站在地牢尽头的夕皱着眉,终究忍不下去了。她轻步转身,离开地牢,片刻后,瑶池女帝的身影悄然现身。

瑶池女帝穿着一袭素白轻纱皇衣,头戴金钗,面容平静,可当她来到地牢口,望见那满地狼藉和怒吼中的秦清时,她脚步顿住了。

秦清此刻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失去了理智的皇帝,不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权柄,而是在寻找心中那个最重要的女孩。

夕在一旁低声说道:“女帝,再这么下去……秦帝真的会把所有血神教的高层都打死了。他现在完全胡来了。您不阻止,我们还怎么审更多的情报?”

话未说完,夕便发现,站在她身侧的女帝,眸中竟泛起泪光。

那不是愤怒,不是震惊,而是一种被猛然触及的柔软与哀痛。

夕愣住了,从未见过女帝露出这样的情绪。

而瑶池女帝看着地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通红,看着秦清一声一声喊着“胡土豆”这个名字时,她心脏深处那道尘封百年的裂痕,终于……裂开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那年拼尽一切,死里逃生,换来一个新身份、新人生——竟会换来大哥哥这样的执着寻觅。

他还记得她的名字。

还在找她。

还以为她被抓了,受尽折磨。

瑶池女帝轻轻咬唇,胸膛起伏,喉头仿佛被堵住。

“大哥哥……”她心中轻轻念了一声,眼中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