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跟前的张杰,面色冷峻地看向张洪德,严肃地说道:
“张副戎,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张洪德面色冷峻地回复道:
“张总帅此言何意啊?洪德对待逆贼一向心狠手辣,难道不合张总帅的心意?”
“是心狠手辣还是欲盖弥彰,张洪德你心里清楚,恐怕你是心虚吧?”
“张杰,老子今天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他妈的不要血口喷人,你是定海总兵,只配在海边的定海城吹海风!老子是宁波副将,负责的是宁波府城的安危,我们都是在田提督帐下混饭吃的,你他妈的不在定海城好好待着,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置喙?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真心为我大清着想?”
张杰苦于没有任何证据,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张”字玉佩询问道:
“这就是信物吧?但不知道系何人所给?”
“信你妈个头哇!这是老子家里祖传的玉佩,你再敢胡说,老子就割烂你的乌鸦嘴,你信不信?”
张杰的亲兵闻言立刻拔剑上前,张洪德府内的家丁也纷纷拔刀在手,眼看着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清军定海总兵张杰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都把刀剑收起来,我们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张副戎,本帅其实也只是刚向田提督汇报工作,回府途中正巧路过,亲眼看到有人从张府后门进来,并且与张副戎商谈机密,忍不住过来瞧瞧,没想到竟然亲眼看到一个命案……”
“娘希匹的,你杀人杀的还少么?再说老子家里是你能说进就能进来的?”
“你骂我没有用,你得当面跟田提督解释清楚,田提督令我负责全城宵禁任务。来人,把贼子的尸首带走!”
张洪德的管家带人挡在了张杰的身前,张杰挖苦地笑着说道:
“咋地?张副戎你难道真的是心虚?”
张洪德的牙齿和喉结忍不住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摆摆手,管家和家丁纷纷退下,恶狠狠地看着张杰的部下将梅江的尸体给带走了。
不久,便有浙江提督田雄的传令兵过来传令,要求张洪德前往提督府汇报工作。
张洪德嘱咐了自己的管家几句,然后整整衣服带着亲兵去拜见提督田雄,田雄并没有直接问张洪德相关情况,只是询问了张洪德关于城内的守备情况,张洪德耐着性子说了一个时辰,田雄表示很满意,还是闭口不谈张洪德府中发生的事。
末了,张洪德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子,关于府内发生的贼子死亡案……”
田雄却打断了张洪德继续说下去,严肃地说道:
“不必再说,我都知道了。记住,你是我的人,你出了事,我担着干系。张杰虽然名为本提督的下属,但是你是知道的,他之前和本提督同在黄靖南的麾下为将,我和他之间还是同僚,如今人家好歹也是挂印总兵,你好歹对人家尊重一些。
这件事就当作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切记,一定不要给别人揪住把柄!
不是每个人都像本提督这么袒护你,明白吗?”
清军宁波副将张洪德当即爬伏于地,感激地说道:
“奴才多谢主子爱护和教诲。”
“起来吧,你去东门巡视一番,看看那些兔崽子们有没有偷懒。”
“嗻,奴才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