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嗓音还带着刚醒的哑意:“……你烧还没退,就那样折腾我到凌晨,你良心不会痛吗?”
林恩笑了,笑得无辜又理直气壮:“可是你也没说停啊。”
“我、我不是……”邱白声音哑得有些说不下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他,但耳朵红得发烫。
林恩立刻贴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邱白肩上,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哄人意味:“别生气,我今天保证乖乖躺着不动……你喂我水,喂我饭,陪我睡,我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你做梦。”邱白翻了个身,却没把他推开,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还是有点烧……我去给你弄点水和退烧贴。”
林恩却不放开他,轻轻拉住他手腕,撒着懒:“再陪我躺一会儿……就十分钟。”
“你这是十分钟的意思?”邱白看着自己这副被他圈在怀里的模样,哭笑不得,“你是想把我再熬虚了吧。”
林恩笑着,嗓音低沉温柔,贴在他耳边说:“你不是说过,会陪我一点一点变好的吗?那就……从每一个早晨开始吧。”
邱白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回抱了他一下,像是答应,也像是安慰。
窗外鸟鸣轻啼,新的一天在他们的呼吸交错中缓缓展开。
即便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有了这样的早晨,林恩知道——他会越来越好,因为他拥有邱白。
等到林恩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清晨八点多。病情还在,但烧似乎退了一点,身体轻了些。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缓慢地点开通讯录,给学院教务组的主任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林恩:我今天有点发烧,身体不舒服,请一天病假。】
消息发出去,他放下手机,长出一口气。偏过头,就看到邱白正从厨房端着粥和小菜走进来,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衣,睡眼惺忪却安静柔和。
“你醒啦?”邱白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拿起小勺试了试温度,“小米粥,不烫了,刚刚好。”
林恩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哑哑的:“我刚给教务发了消息,今天请假了……你今天不是没课吗,能不能陪陪我?”
邱白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不行,我今天要去图书馆自习呢。”
林恩眨了眨眼,表情明显有点失落:“……这样啊。”
可他低下头的那一刻,嘴角微微一扬。
邱白果然没绷住,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顿了两秒,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病得很惨的份上,我今天就照顾照顾你好啦。”
“你是我见过最容易心软的人。”林恩轻轻一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声音还带着病中的低哑,“我果然是被你宠坏了。”
“宠坏了才好管。”邱白白了他一眼,把粥一勺一勺送到他嘴边,“别说话,吃完喝药。”
林恩乖乖张嘴吃粥,一边小口咽下,一边笑着问:“昨晚……我迷糊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还记得啊。”邱白把勺子放下,坐在床边,“是个黑头发的男人,看着像你们学院的老师,他给我一瓶药,说吃了你就能舒服点,然后就走了。”
林恩微微顿了下,迅速整理语言:“啊,那是我喊来的。老毛病了,体温一上去就犯头疼。他是我朋友,有些常备的特效药,我就不想你跑一趟嘛……我可是很日理万机的。”
“你这人日理万机到深夜还能折腾人几个小时?”邱白轻哼了一声,“你要再感冒几次,我可要命短十年。”
林恩笑得眼角弯弯:“有你在,我烧得再高也甘愿。”
邱白没再搭理他,伸手给他额头贴上退烧贴,又拿起湿毛巾轻轻擦了擦他后颈和手腕的汗,动作温柔又娴熟。
“今天你别乱动,在床上睡觉,药我给你按时喂,水也给你倒好。你要敢偷偷爬起来,我就……”
“你就怎样?”林恩挑眉,笑着看他。
“我就一个星期不来你家。”邱白恶狠狠地威胁。
林恩立刻举手投降:“不敢不敢,我这就乖乖躺着。”
邱白没忍住,又笑了。
阳光打进来,洒在卧室里淡淡的一层暖意。他们之间的空气像被细细的情意牵系着,不需要太多言语,只靠一个眼神、一句俏皮的话,就足够甜到心底。
只是,林恩知道,昨夜那个“朋友”带来的药,并不是普通人能配制的。邱白说“像你们学院的老师”,却没意识到那人身上毫无凡尘气息。
而他,也还不能告诉邱白太多。
但至少今天,这一天,只属于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