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窑厂的打包现场乱成一锅粥。沈野的摩托车被征用成了临时传送带,车斗里堆满裹着泡沫纸的青瓷餐具,每次发动都伴随着 “叮叮当当” 的碰撞声。“轻点轻点!” 他扯着嗓子喊,皮衣上还沾着昨天和赵大爷争论鸽子赔偿时蹭到的鸽粮,“这要是碎了,咱们到米兰只能表演胸口碎瓷片了!”
赵大爷戴着老花镜,正往鸽笼里塞特制的 “航空箱”,煤球歪着脑袋啄他的手指:“别闹!这次带你去见世面,到了米兰给洋鸽子展示下咱的‘空中书法’。” 一旁的苏婉晴咬着芒果味棒棒糖,强忍着笑把登机牌塞进帆布包,咸菜坛子钥匙和登机牌撞出清脆的声响。
李大爷抱着三弦琴蹲在角落,白胡子上沾着打包用的胶带:“我说丫头,咱们真要把三弦琴带上飞机?安检不得以为我这是暗器?” 张阿姨 “咔嚓” 一声剪断打包带,顺手把李大爷胡子上的胶带也剪了:“怕啥!到时候你就说这是‘东方神秘弦乐器’,说不定还能上米兰头条!”
当非遗天团拖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米兰机场时,画风瞬间跑偏。林叙推着满载电脑设备的行李车,镜片后的眼睛被机场指示牌晃得发懵;江远衬衫扣子又系错位,手里的翻译器时不时蹦出几句奇怪的意大利语;最绝的是沈野,非要把摩托车零件拆了托运,和安检人员比划半天,最后掏出青瓷碗当 “信物” 才顺利通关。
“家人们!咱们到米兰啦!” 苏婉晴对着直播镜头挥手,身后李大爷正用三弦琴和意大利街头艺人 “斗乐”,引来一群路人围观。突然,人群中传来惊呼 —— 赵大爷的鸽子群不知何时挣脱了笼子,煤球带头在米兰大教堂上空盘旋,鸽哨声混着教堂钟声,奏出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快把你家祖宗收回来!” 沈野跳着脚去追鸽子,头盔上还卡着登机时空姐送的薄荷糖包装纸,“这要是在大教堂拉‘艺术品’,咱们得被当成国际破坏分子!” 赵大爷却不慌不忙掏出鸽哨,吹出一串只有鸽子能懂的调子,煤球一个俯冲,精准落在他肩头,还顺便把沈野的墨镜啄走当玩具。
设计周展馆里,“文化瑰宝” 的人早早就摆好了摊位,负责人戴着夸张的墨镜,冲苏婉晴阴阳怪气:“哟,乡村作坊也来国际舞台了?” 苏婉晴咬碎嘴里的棒棒糖,露出虎牙:“那可不,就是来让某些人知道,真正的非遗能把你们的山寨货秒成渣。”
布展时状况百出。小周紧张得把青花瓷盘摆成了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张阿姨剪纸剪得太入神,错把展馆的宣传海报当成红纸;最离谱的是沈野,非要把摩托车零件和青瓷摆在一起,美其名曰 “工业与艺术的碰撞”,结果被保安当成可疑物品带走问话。
开展当天,非遗联盟的展位前挤满了人。李大爷的三弦《茉莉花》让意大利大妈们跟着节奏跳起广场舞;张阿姨现场剪纸,剪出的威尼斯面具让孩子们抢破了头;赵大爷的鸽子表演 “空中送瓷片”,煤球脖子上系着的红绸带在人群中穿梭,活像个小快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