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时间的恋人 TOMCUIRSE 2088 字 1天前

街道两侧的行道树在夏末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叶影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他们并肩走着,步调一致,像是早就默契得不能再默契的一对。

林恩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被邱白牵着,斜睨着他,笑意藏不住地说:“你刚才对人家小姑娘也太狠了吧?”

邱白歪头看他,眼角带着一点挑衅:“怎么?心疼她了?”

林恩轻轻一哼:“倒不是心疼,就是……你好歹也绅士点儿嘛,不要那么直接。”

“哦。”邱白冷冷地笑了一下,“我们俩的关系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好吗?我在你家住,你的歌里写我,你的粉丝都快拿放大镜查我的学校了。她还给我送情书?这不是摆明了故意的吗?”

林恩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好,你说得有道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只是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倔。”

邱白哼了一声,抬眼看他:“被某个京音学院作曲系的教授影响到了。”

林恩忍不住一笑,眉眼间带着难得的松懈与柔和,牵着邱白的手略微收紧了一点。他们就这样穿过人行道,街灯一点点亮起,像是为他们铺就的平凡而温暖的归途。

“你干脆念我身份证号得了。”林恩笑着说。

林恩听到这话,笑得更肆意了些,整个人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他歪过头来望着邱白,低低地哼了一声:“我怎么记得,是你先在图书馆追着我提问题的?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林教授,能帮我看看这首练习曲的配色感觉吗?’——结果呢,半年后就住进我家了。”

邱白睨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又忍着没笑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特别耐心,讲得特别详细。”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还长得好看。”

林恩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脚步顿了顿,偏头盯了他几秒,眼里一瞬间有点没收住的温柔:“小孩儿,你这算是表白还是撒娇?”

邱白嘴角轻勾,装作不在意地说:“随你怎么理解。”

林恩“啧”了一声,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你这人,别说话的时候这么勾人,容易惹祸。”

“我不怕。”邱白抬头看他,眼神毫不闪躲,“有你在。”

林恩低笑一声:“……你再这样,我真的得给你申请一个‘过分可爱罪’。”

“申请吧。”邱白说着,握紧了他的手,“我认罪。”

夜色更深了些,晚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却没带走他们之间的温度。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流动,他们在光影交错中慢慢走远,像是这一条平凡的路,从此也有了归属的意义。“是啊。”邱白微微仰头望他,声音懒懒的,“被你带坏了。”

两人推开家门,猫咪雪球从沙发上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优雅地踱步过来,绕着邱白的脚踝蹭了几下,算是打了招呼。

邱白放下书包,顺手把雪球抱起来揉了揉,走进厨房前还不忘对林恩说:“今天我们吃清淡点好不好?我中午吃得有点咸。”

林恩脱下外套挂好,笑着应声:“你说了算,主厨是你,我打下手。”他挽起衬衣袖子,露出线条漂亮的前臂,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随手取出新鲜的豆腐、莴苣和虾仁,“你想吃蒸蛋还是味噌汤?”

“蒸蛋吧,”邱白轻声说着,已经在水槽前开始洗菜,“你做的那种加了一点点芝士和葱末的,滑滑的,很好吃。”

林恩站在他身侧,望着邱白专注洗菜的模样,水汽氤氲在他睫毛上,显得他安静又柔软。他没说话,只是弯了弯眼角,转身打了鸡蛋,加了高汤和调料,小心地搅拌均匀,动作熟练。

锅里开始升起热气,米饭香也渐渐溢出电饭锅盖缝。厨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水流声和刀具轻触砧板的节奏,偶尔林恩会从后面伸手帮邱白夹一夹碎菜叶,或者顺手拿起一片切得不太规整的胡萝卜笑着说:“你今天怎么切得歪歪斜斜的?”

“你别管。”邱白没好气地回一句,但耳朵还是悄悄红了,“你专心做你的蛋。”

林恩失笑,没再多说,温柔地将蛋液倒入小蒸盅,一只手还稳稳地护着碗口,怕溅出来。蒸锅盖好,林恩一边设定时间,一边回头看邱白。

“今天还开心吗?”他问。

“嗯。”邱白点点头,转身贴近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现在就更开心了。”

林恩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在热气缭绕中低声说:“那就好。”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厨房灯光暖黄,把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是两条缠在一起的线,静静地,交缠成一个安稳的轮廓。

林恩将最后一片虾仁夹进邱白的碗里,自己却停下了筷子,微微靠在椅背上,望着碗中半凉的饭菜,像是被记忆拽回了过去。

“林先生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啊?”邱白嘴里还含着饭,含糊不清地问,眼睛却带着认真,“你之前都不肯告诉我。”

林恩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压得很深的情绪,声音低了些:“我本来是和妈妈在这里生活的,她是京剧演员,我小时候的生活其实挺平静。后来——后来有一次,我们回法国老家……结果出了意外。”

他顿了顿,像在翻阅脑中一页发黄的纸,“那次事故,妈妈去世了,我……也差点死了。”

邱白怔住,抬头看他:“你那时候几岁?”

林恩静静地答:“五六岁。”

他没再说更多,但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个画面:

那是一个雪夜,车子冲下山路的瞬间,他听见母亲尖锐的呼喊,然后一切归于黑暗。他的身体被猛烈撞击,失去知觉时,还能听见父亲撕心裂肺地喊他名字。